印度也要建“网络长城”?

2019-3-6 10:37| 发布者: vipgu| 查看: 435| 评论: 0

摘要:   扫描或点击关注中金在线月的一个燥热午后,在班加罗尔东南郊冷气瘆人的办公室里,好脾气的印度人没有忍住。面对20多位中国企业家,红杉印度一位管理层言辞激烈的批评自己的同胞。   当时,保护主义的腔调正在 ...

  扫描或点击关注中金在线月的一个燥热午后,在班加罗尔东南郊冷气瘆人的办公室里,好脾气的印度人没有忍住。面对20多位中国企业家,红杉印度一位管理层言辞激烈的批评自己的同胞。

  当时,保护主义的腔调正在印度的创业者流行开来。不少人认为,印度的互联网应该借鉴他的北方邻居,修筑一道“长城”,抵御像WhatsApp这样的“入侵者”。

  数月之后,印度出台保护主义色彩浓厚的电商新政,这给去年在印度投入160亿元之巨的沃尔玛当头一棒。

  印度首富是保护主义合唱团的最新成员。信实集团主席安巴尼打出自己的口号:反对数据殖民。

  2019年4月,印度迎来一场关系国家前途的选举民族主义的欢呼。配合着选举季的喧嚣,在印度,不仅Facebook和亚马逊这样的美国“殖民者”不安和焦虑,还有正在快速崛起的中国企业。

  “对印度的监管环境,我们深表失望,特别是最近修改的电商法。”2月20日,在和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,沃尔玛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董明伦( Carl Douglas McMillon)对外表态。

  春节前,尽管中美贸易谈判吸引了全球媒体的关注。但在喜马拉雅的南端,即将生效的电商新规,也在印度和美国之间制造新的紧张。

  比如,类似“双十一”的排灯节促销,以及所有超过一定幅度的打折促销,必须获得监管部门的许可。

  还有,电商平台不得出售自己的产品,参股的产品同样被禁止出售。每名卖家在单个电商平台的销售份额不得超过总份额的25%,即使这名卖家就是该电商公司本身。

  每一条,都精准插中沃尔玛和亚马逊的心脏。这两家美国巨头还抗议,印度在起草政策时,压根没征询过他们。在2月1日大限之前,美国人试图游说印度政府,延期实施该法令。

  印度政府没有妥协,反而强硬回应:本次修法有助于促进公平贸易,遏制外国公司在确定市场价格时的影响力。

  次日,亚马逊印度不得不下架大量商品。沃尔玛控制的本土电商Flipkart也不得不做出同样的选择。两家平台都以自营电商为主,新政给他们在印度的前景抹上一层浓重阴影。

  Facebook旗下的WhatsApp也坐在火药桶上。从一线的班加罗尔到比哈尔邦的乡村,WhatsApp在印度的用户已经超过美国。近日,WhatsApp声称,不排除退出印度市场。起因是印度政府施压,要求WhatsApp允许其访问受保护或加密的通讯,这被Facebook拒绝。

  不到一年之前,乐观的美国人还笃信,互联网的未来在印度,恒河之畔,流淌着奶与蜜。

  当年5月9日,沃尔玛以160亿美元收购Flipkart约77%的股权。这是去年互联网行业标志性的收购动作。此外, 巴菲特的伯克希尔也在去年投资Paytm,全球市场都开始盯着印度互联网的一举一动。

  这或多或少将美国人的赌徒心态显露无遗。谷歌、Facebook、亚马逊以及传统的零售巨头沃尔玛,在丢掉中国市场后,他们无法承受从印度离场的后果。

  不过,美国人或许从刚刚离世的印度裔作家奈保尔那里获得一些智慧。他曾经写过,印度是无法被理解的,印度只能去感受。

  美国的银行家和天使投资人或许无法理解这样一个简单事实:硅谷和华尔街的美元源源不断流向班加罗尔、古尔冈,在一个人均收入不到2000美元的国家,流水线的生产出互联网新贵。为什么印度的创业者和企业家羽翼未丰,就将枪口瞄准他们?

  没有人会在印度找到一个现成答案。流行的解释是,一场胶着的全国性大选即将来临。

  印度零售行业协会吹响保护主义的号角。他是零售行业的游说组织。印度的零售业主要由大街小巷上的夫妻店构成,规模达1500万家,占印度零售市场的93%。迄今为止,印度零售业仍未完全向国外资本开放。

  2014年,代表BJP的印度总理莫迪执政后,“印度制造”和“数字印度”是他主打的两块经济牌。显然,电商新政并未延续他相对自由化的改革承诺。

  在2018年底的地方选举中,执政党BJP连丢北方五邦,这里是其2014年全国大选中的票仓,北方中下基层的农民和小工商业者曾是莫迪的铁杆拥趸。地方选举的失败让BJP看到危机。

  中下阶层选择“背叛“BJP,在他们看来,BJP和莫迪先抛弃了他们。他们不仅未从莫迪新政中获利,反倒成为牺牲品,尤其是2016年底的废钞政策和2017年中的GST改革。废钞政策曾导致印度数百名走投无路的农民自杀。

  同时,在对外国互联网巨头的声讨,精明的印度工商业巨头则发现可趁之机。他们试图把自己包装成抗击美国人的民族英雄,就像由自主建设第一条铁路的塔塔。

  2018年12月,在古吉拉特首府艾哈迈达巴德,印度首富、信实集团掌门人安巴尼在一场全球商业峰会上声称,“数据殖民坏透了,就和传统殖民那样,”他认为,“印度的数据必须掌握在印度人和印度公司手里,而非那些国际巨头。”

  这并非巧合。仅仅数周前,信实集团宣布进军电商。《金融时报》前驻孟买记者詹姆斯詹姆斯 ?考伯垂(James Crabtree)所著的《印度:镀金王国》里,他考察了信实集团的崛起。从一家炼油厂起家,短短几十年时间,他的产业横跨地产、金融、电信、传媒。现在,安巴尼宣布进入电商,试图将自己变成塔塔和马云的合体。这足以证明印度精英富豪与政治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。

  2017年初,WhatsApp公布自己的支付计划,建立类似微信的超级平台,因为用户超过两亿, 印度顺理成章地成为WhatsApp的试验田。

  自此,WhatsApp的支付计划开始与本土的Paytm发生正面冲突。后者为印度最大的支付公司,号称印度支付宝,蚂蚁金服是其最大股东,创始人维杰?夏尔马(Vijay Sharma)被戏称为“印度马云”。

  去年年中,电子和信息技术部也致函印度国家支付公司,以验证 WhatsApp 支付的合规性,并检查 WhatsApp 是否与其母公司 Facebook 共享数据。维杰?夏尔马则不停发难,声称WhatsApp支付的安全性存疑。

  WhatsApp的支付计划就此中断,至今仍未推出。相反,不时传出消息,WhatsApp有意退出印度。

  Paytm的案例折射出印度创投圈繁荣表象之下的危机感。不管是在德里,还是班加罗尔,不管是在私下场合,还是媒体的公开评论,应对危机的方案,不少印度创业者坚持,师法中国的互联网监管政策,学习善于建墙的中国人,御“敌”于墙外。

  这种符号化的解读,过滤了中国互联网产业崛起的诸多关键细节,也忽视了中印两国互联网迥异的土壤。

  首先,像中国的电商产业,在诞生之日,并未受到政策保护,他们和外国对手几乎同时起步。不一样的是,由于印度电商起步晚,加上缺乏供应链,他们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对手视线里。

  其次,相比中国用户,因为英语使用者甚众,印度用户更容易接受西方的互联网产品。Facebook、Quora和Medium这些社交平台,印度用户均为第一,就是例证。这给本地创业者留下的空间很狭窄。

  此外,与外界的理解相反,中国的监管部门对创新的态度,在高压与纵容之间摇摆。在当局声称的有关“信息安全”的行业,比如社交网络等,清楚的划出一条条红线。但是在线上贷款和支付,包括电商,很长一段时间,他们在监管政策之外,因此中国互联网得以野蛮生长。

  总之,智能手机渗透率低,移动互联网起步晚,因此,印度创业公司在起步时,早已列强环伺。襁褓中的婴儿,得在舞台上和一个肌肉发达的成年人打拳击。

  这将印度政府置于两难境地:如果不采取保护措施,印度本土互联网产业几乎没有立足之地;而一旦选择歧视立场,他们又如何说服外国公司到印度投资?

  中国公司可稍出口气,他们醒目缺席对外国公司的“审判”。但这并不值得额手称颂。BAT的影响力,还不足以让印度对手送他们上“审判台”。

  BAT并非没有征服南亚次大陆的野心,但与在全球征伐的美国公司相比,还很稚嫩。

  2012年初,腾讯在古尔冈组建了一支由十余名员工组成的团队,开始大规模营销。“我们在广告期间赢得了大约2千5百万名用户。连续45天微信是Google Play商店中排名最高的应用程序。”微信印度的一位前高管曾向印度媒体透露。

  不过,微信后来在印度水土不服,逐渐式微。腾讯开始改变自己的策略,不再直接参与运营,转而投资本地的创业公司,比如印度的社交应用Hike等。

  阿里巴巴在印度的轨迹也大抵相似。本地化策略遇阻后,开始支持本地公司。提供资金,而不直接与印度公司发生正面冲突,这是印度人眼里的“模范生”。

  “印度欢迎外国资金,但不欢迎外国公司。”印度一位知名的创业者曾对外表示。

  不过,在美国企业与印度公司激烈的肉搏中,中国公司并非可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。

  以电商为例,在2018年,一家来自杭州的企业Club Factory, 成为印度市场的黑马。他的GMV仅次于Flipkart和亚马逊之后, 排名印度第三。

  印度激进的电商新政出炉后,上海的一位天使投资人向笔者打听:这是因为选举季的短期行为吗?他决定推迟在印度市场的投资,“大选之后再看看”。

  市场研究公司Sensor Tower的数据显示,2018年,在印度前十大Android应用中,5款来自中国,一年之前仅2款。

  而在这五款应用,绝大部分都与视频产品有关。这正在引起印度监管部门的警觉,相应的规则正在制定中。

  印度IT和电信部长近日表示,中国的内容公司,应该将数据存储在本地,而不是带回中国。类似的要求,印度监管部门也曾向美国公司提出。

  此外,任何拥有超过500万用户的应用,该部长建议,新规应强制其设立印度办公室,而且雇佣一名印度高管,以处理相应法律问题。

  显然,与美国公司相比,中国公司在印度的经营环境更加恶劣。首先,他们几乎无法从中国政府获得奥援。而当印度政府曾强推数据本地化法案时,美国的数名政要,包括来自两党的多名参议员和众议员,致信印度监管当局。

  其次,中印两国之间的信任非常脆弱,一旦外交关系风吹草动,中国公司都容易成为倾泻民族主义情绪的出口。

  4月份即将到来的全国大选,则让在印度风生水起中国的内容公司倍感压力。数家企业均对笔者表示,正在部署更多人员,审查印度用户上传的内容。

  自从剑桥分析事件爆发,这对全球的社交媒体的数据安全提出疑问。在全球各地的选举中,社交媒体的角色受到越来越多的拷问。

  Facebook和谷歌成为众矢之的。但是,当一批中国内容公司走出国门,收获海外用户时,中国的社交平台不得不面对从未应对的难题:如何保证自己在国外的选举中独善其善?

  与美国企业相比,这是中国公司更明显的短板。其实很少有中国公司清楚,如果处理得当,印度大选也是一门回报颇丰的生意。

  2014年的印度大选,总共花费接近50亿美元,仅次于美国。其中,相当的预算被用到社交媒体。此外,即便人均收入不到两千美金,印度政府在广告开销上颇为大方。以2016年为例,印度政府是排名第二的广告主。

  中国内容公司常抱怨印度的广告变现能力,大选这块“大蛋糕”正在制作,他们敢上前啃一口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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